WelCome

Link ↘ Album

2008年6月16日星期一

再读《基督山伯爵》

经典的东西,总是值得回味的!
半年前了吧,匆匆地看完了这部巨著,源于我粗劣的文字,我就不枉加高瞻了,关于它的高评也可以列成一部可与它媲美的佳著了吧!
今时,重新打印(用公司的打印机,公司的A4纸),细读。
真是一种享受!精神上的一种ENJOY。
从中摘录了,我喜欢的字句,当然,也希望,朋友们,如果喜欢里面的哪些话语,欢迎添加进来一起分享。


读《基督山伯爵》
楔子
“基督山伯爵——他神秘莫测,风度翩翩,他睿智严密,智商超凡,他走遍世界各地,学识渊博,阅人无数……”——多少人这样称赞?
而当老摩莱尔寿终正寝的最后遗言是:“是他,我们的恩人是爱德蒙.邓蒂斯!”时,伯爵被触及到内心最深处,他猛然想起他的真实面容,我们都在心中随之一颤。
一 初看这本书时,几乎没勇气读下去。鲁迅先生说:“悲剧是把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没有错,当他可以当船长,事业如日中天,理想可以大展鸿图时;当他将娶相恋三年,爱之至深的美茜蒂丝时;当他以为父亲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安度晚年时,等在他面前的,却是伊夫堡内十四年的暗无天日,以及出狱后父亲惨死,爱人易氏…… 这场悲剧是那么明显,就算上面的幸运都没有毁之一旦,一个普通际遇之人又怎么受得了?一个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四年?更况且他是一个看惯辽阔大海的人,那如坟墓般的阴暗狭窄,无坚不摧的伊夫堡,他又怎堪忍受?总之,一切不幸,于他,都该加个“更”字。 我说服自己读完……
二 渐渐看到他离开伊夫堡,离开基督山,来到了巴黎,这个复仇之神开始他神秘高明的,穷尽余生也要达到目的的报复了,我在心中以为沉重终于过去,痛快的复仇要来了,那些坏人一定会为他们所作所为付出成倍的代价!于是我也以一个复仇者的思想站在巴黎一隅,摩拳擦掌的开始目睹我大快人心的情节。
从卡得罗丝到弗南到维尔福到邓格拉司,伯爵从他们最软弱的地方下手,夺其最爱,戳其最痛令他们身败名裂,一夜之间成为众矢之的,人人得而诛之,夫妻反目,父子成仇,他们被人杀死,自杀,疯掉,一夜白头,他们失去亲人更不再拥有朋友,留下的只有失去一切的痛不欲生与狼籍一片的惨不忍睹. 我心中有一种什么东西在颤抖,伯爵在一次次复仇成功后更加忧郁……
三 终于,最不敢面对的终将面对。
当他要杀阿尔培的前夜,他是那样坚决: “圣经上写到‘父辈之过,累及子嗣,四世不绝’既然上帝对他的先知亲授其言,我为什么要比上帝更仁慈?” 我不禁动摇,一定要累及无辜吗?孩子又有什么错呢?我开始怀疑。
“那是因为上帝拥有时间和永恒,而人却没有这两样东西!”昔日恋人声泪俱下…… 我开始懂了悲剧的发生,其实是由于人实在太过执着和聪明。
“我多傻呀,在我决心要为自己复仇的那一天,我为什么没有把我的心挖下来呢!”他这样责备自己。我明白了:当基督山伯爵——这个被大仲马神话成无所不能,富有而博学高能的人坐拥了常人所不敢想象的财富后,他并没有丢失自己的真姓名,否则他不会可以为美茜蒂丝牺牲自己,不会对待小摩莱尔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人生可以选择,他也许还会选择作‘爱德蒙’。
四 不可否认,他碰到了人心险恶,遭遇了命运不公,如果我是他,我想:也会选择复仇。但是,我在亲眼目睹了他从一个善良正直,坦荡真诚的爱德蒙变成了那个天机算尽,复仇路上“挡我者死”的基督山伯爵时,不由在想:人生短短几十年,真的值吗? 大仲马一定赞同我的想法,于是基督山伯爵放过了邓格拉司我不禁忘了他是整个悲剧的罪魁祸首,笑着看伯爵放他过去。 其实害人者已一无所有。
作品结束的那一幕:在茫茫大海与蔚蓝的天空之间,船儿渐行渐远,伯爵和海蒂远离了所有恩怨情仇,消失在天水相交处——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回过头,又看见摩莱尔与凡兰蒂,听到他们的对话: “谁知道,我们何时能再见到他们呢?” “亲爱的,伯爵刚才不是说过:人类的智慧全都在这两个词语中?——那就是‘希望’和‘等待’。”

结尾 我在回味中领悟: 人类最强大的力量,不是拥有以牙还牙的手段和置人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境地的能力,而是在痛苦的过尽千帆后仍旧没有迷失了善良的自我;而最释怀的度过,也并非以怎样高超的手腕报复,而是怎样以广大的心去宽恕——宽恕别人宽恕自己。

29 条评论:

洪跃宗 说...

法利亚神甫分析爱德蒙为何冤枉被禁如是说--
"有一句格言说得非常妙,"他想了想说道,"这句格言和我刚刚不久前讲过的话是相互联系的,即,虽然乱世易作恶,但人类的天性以来是不愿犯罪的.可是,文明使我们产生了欲望,恶习和不良的嗜好,所有这些因素有时会扼杀我们善良的本性,最终引导我们走上犯罪的道理.所以那句格言是:不论何种坏事,想抓那作恶之人.先得去找出会从那件坏事中得利之人.你不在了能对谁有利呢?"

洪跃宗 说...

神甫微笑了一下。“唉,我的孩子!”他说,“人类的知识是很有限的。当我教会了你数学,物理,和三四种我知道的现代语言以后,你的学问就会和我的相等了。我所知道的基本知识传授给你。”
  “两年!”唐太斯惊叫起来,“你真的认为我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学会这一切吗?”
  “当然不是指它们的应用,但它们的原理你是可以学到的,学习并不等于认识。有学问的人和能认识的人是不同的。
  记忆造就了前者,哲学造就了后者。”
  “但是人难道不能学哲学吗?”
  “哲学是学不到的,这是科学的综合,是能善用科学的天才所求得的。哲学,它是基督踏在脚下升上天去的五色彩云。”

洪跃宗 说...

时间在学习中飞速地流逝,一年之后,唐太斯已变成了另一个人。

--在逆境中的人啊,难道非得这样,才能造就吗?安逸就等于张开双手与死神拥抱吗?怎样的一个人,能在一年内,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不同与往高贵的气质呢!
朋友吧!是什么样的朋友,让人有什么样可以学习的榜样

洪跃宗 说...

  一年多的时间就在这项工程里消磨过去了,他们所有的工具仅是一只凿子,一把小刀和一条木棒。法利亚边干活边给唐太斯上课,时而说这种语言,时而说那种语言;有时向他讲述各国历史,和那些身后留下了所谓的“光荣”的灿烂的足迹的一代又一代伟人的传记。神甫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人,曾多少混入过当时的上流社会。他的外表抑郁而严肃,这一点,天性善于模仿的唐太斯很快学了过来,同时还吸收了他那种高雅温文的风度,这种风度正是他以前所欠缺的,除非能有机会经常和那些出身高贵、有教养的人来往,否则是很难获得的。

洪跃宗 说...

这个小岛的名字和唐太斯是这样的休戚相关,当他们这样近地经过它的时候,他不禁在心里想:他只要一下跳进海里用不了半小时,他就可以登上那块上帝赐与他的土地了。不过,那样的话他没有工具来发掘宝藏,也没有武器来保护它,他该怎么办呢?而且,水手们会怎么说,船长会怎么想呢?他必须等待。幸好,他已学会了如何等待。为了自由他曾等待了十四年,现在为了财富,他当然可以再等上一年半载的。最初要是只给他自由而不给他财富,他不是也同样会接受吗?再说,那些财富该不会只是个幻想吧?是可怜的法利亚神甫脑子有病时想出来的东西,是否已同他一起离开了尘世呢?不过,红衣主教斯帕达的那封信是唯一有关的证据,于是唐太斯把那张纸上的内容又从头到尾的默述了一遍,他一个字也没有忘。

洪跃宗 说...

从那儿归来的时候"他们和少女阿梅丽号船长的死对头
税警发生了冲突!一名海关官员被打死"两名水手受了伤"而
唐太斯是其中的一个"有一颗子弹擦破了他的左肩!唐太斯
简直很乐意受这次惊吓"对自己受伤也感到挺高兴!这是无
情的教训"教会他怎样用眼睛去观察危险"以怎样的忍耐去
忍受痛苦!他微笑着面对危险"即使在受伤的时候"还似希
腊哲人那样说道#$痛苦呀"你并不是件坏事%&他还亲眼目
睹了那个受伤致死的海关官员"不知究竟是因为战斗使他的
血沸腾了呢"还是因为他那人类的情感已经麻木了"总之"他
对于这个景象几乎是无动于衷的!唐太斯正迈上他所要走的
路"正朝着他的既定目标前进"他的心正在经受着重重锤炼!

洪跃宗 说...

三个
月之前"唐太斯除了自由以外原本是别无所求的"现在"光
有自由已不够了"他还十分渴望财富!这并不算唐太斯的错"
而是上帝造成的"万能的上帝限制了人的力量"但是给了他
无穷的欲望!

洪跃宗 说...

他现在必须回到现实生活中
去!回到人群中去!到社会上去重新获得地位!权势和威望!
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钱才能使人们获得这一切!钱是
支配人类最有效和最伟大的力量"

洪跃宗 说...

"现在",那位无名客说道,"永别了,仁慈,人道和感激!永别了所有高贵的爱意,我已代天报答了善人.现在复仇之神授予我权力,让我去惩罚恶人!"随着这些话,他发出一个信号,好象是就只等这个信号似的,游艇马上向港外开去了.

洪跃宗 说...

"阁下,人总得什么都干一点儿,我们总得要过日子哪."那个人带着一个无法形容的微笑回答.

洪跃宗 说...

"你这就错了,"弗兰兹平静的答道,"你这是犯了我国一般人过于轻率的毛病.我的意思是说:你用我们巴黎人的观念来判断意大利和西班牙的风俗习惯.相信我吧,凭人们谈话时的亲昵态度来猜测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是最靠不住的了.现在,在我们和伯爵夫人之间,大家只是有一种相同的感觉罢了."

洪跃宗 说...

"为什么?在人的一生中,我们最担心的就是死.那么,来研究灵魂和肉体分离的各种方法,并根据各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气质,甚至各国不同的风俗,测定从生到死,从存在到消灭这个转变过程上每一个人所能承受的限度,这还不算是好奇吗?至于我,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一件事,你越多看见人死,你死的时候就越容易.依我看,死或许是一种惩罚,可是不就等于赎罪."
"我不很明白您的意思,"弗兰兹答道,"请解释一下您的意思,因为您已经把我的好奇心提到了最高点."
"听着,"伯爵说道,他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仇恨,如果换了别人,这时一定会涨得满脸通红."要是一个人用闻所未闻,最残酷,最痛苦的方法摧残了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爱人,总之,夺去你最心爱的人,在你的胸膛上留下一个永远难以愈合的伤口,而社会所给你的补偿,知识用断头机上的刀在那个凶手的脖子上割一下,让哪个令你精神上痛苦了许多年的人只受几秒钟肉体上的罪,你感到那种补偿够吗?"
"是的,我知道,"弗兰兹答道,"人类的正义是难以使我们得到慰籍的,她只能以血还血,如此而已,但是你也只能向她提出请求,而且只能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要求呀。"
“让我在举一个例子给你听,”伯爵继续说道,“社会上,每当一个人受到死亡的攻击时,社会就用死来报复死可是,难道不是有人受到千百种惨刑,而社会对这些连知道都不知道。甚至连我们刚才所说的那种不是补偿的报复方式都不供给他吗?有几种罪恶,尽管用土耳其的刺刑,波斯人的钻刑,印第安人的炮烙和火印也嫌惩治得不够的,而社会却不闻不问,丝毫未加以惩罚吗?请你回答我,这些罪恶难道存在吗?”
“是的”弗兰兹,“而正是为了惩罚这种罪恶,社会上才允许人们决斗。”
“啊,决斗!”伯爵大声说道,"按理说,当你的目的是报复时,用这种方法来达到人的目的未免太轻松啦!一个人夺去了你的爱人,一个人奸淫了你的妻子,一个人玷污了你的女儿,你本来有权利可以向上天要求幸福的,而他却破坏了你的一生,令你终生痛苦蒙羞。他使你的头脑疯狂,让你的心里绝望,而你,只由于你已把一颗子弹射进了人的脑袋,或用一把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就自认为已经报了仇了,却想不到,决斗之后,胜利者却往往是他,因为在全世界人的眼里,他已是清白的了,在上帝眼里,已是抵罪了!不,不,"伯爵继续说道,“假如我为自己复仇,就不会这样去报复。”
“那么您是不赞成决斗的啰,您无论如何也不和人决斗吗?”这次该阿尔贝发问了,他对于这种奇怪的理论非常惊讶。
“噢,要决斗的!”伯爵答道,“请理解我,我会为一件小事儿决斗,例如,为了一次侮辱,为了一记耳光,而且非常愿意决斗,因为,凭我在各种体格训练上所获得的技巧和我逐渐养成的漠视危险的习惯,我敢肯定一定能杀死我的对手。噢,为了这些原因我会决斗的。但要报复一种迟缓的,深切的,永久的痛苦,如果可能的话,我会以同样的痛苦来回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像东发人所说的那样,东方人在各方面都是我们的大师。那些得天独厚的人在梦中过活,于是给他们自己造成了一个现实的乐园。”
“但是,”弗兰兹对伯爵说道,“抱着这种理论,则等于你自己既是原告,同时又是法官和刽子手,这是很难实行的,因为你得时刻提防落到法律的手里。仇恨是盲目的,愤怒会使你失去理智,凡是倾泄复仇的苦酒的人,他自己也冒着危险,或许会尝到一种更苦的滋味。”

“是的,假如他既没有钱又没有经验是会这样的,但假如他有钱又有技巧,则就不然了。而且,即使他受到惩罚,最坏也不过是我们已经说过的那一种罢了,而博爱的法国大革命又代替了五马分尸或车轮辗死。只要他已报了仇,这种刑罚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个可怜的庇皮诺多半是不会被杀头的了,老实说,我倒有点觉得可惜,不然你们倒有一个机会可以看看这种刑罚所产生的痛苦是多么短促,究竟是否值得一提,哦,真的,在狂欢节该这样的事不免太奇怪了,二位,先生,我们是怎么谈起来的?啊,我记起来了!你们要在我的窗口弄一个位置。可以的,但我们还是先去入席吧,因为仆人已经来通知我们去用早餐啦。”在他说话的时候,一个仆人打开了客厅四座门中的一扇,说道,“酒筵齐备!”两个青年站了起来,走进了早餐厅。

洪跃宗 说...

“您没看见吗?”伯爵答道。“这个人快要死了,他之所以发狂,是因为他的难友没有和他同归于尽,要是可能的话,他会用他的牙齿和指甲把他撕得粉碎,也决不肯让他去享有他自己快要被剥夺的生命的。噢,人呀,人呀!鳄鱼的子孙呀!”伯爵把他紧握成拳头的双手伸向人群,大声说道,“我早就认识你们了。你们在任何时候都是自作自受呀!”

在这说话期间,安德烈一直在地上和那两个刽子手滚作了一团,他还是在那儿大喊:“他应该死的!我要他死!我不愿意一个人死!”

“看,看哪!”伯爵抓住那两个年青人的手大声说道,“看吧,凭良心说,真奇怪,这个人本来已向他的命运低头了,他就要上断头台了,象个丑夫一样,这是真的,他是准备服服帖帖地去死的。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是什么安慰了他吗?那是因为另外还有一个人要和他一同处死;一同分享他的痛苦;而且比他先死!牵两只羊到屠夫那儿,牵两条牛进屠宰场,使两只里的一只懂得它的同伴可以不死,羊会欢喜地咩叫,牛会高兴得乱吼。但人,上帝照他自己的形状创造出来的人,上帝给他的每条最重要的诫条就是叫他爱他的邻居,上帝给他声音以表达他的思想,所以当他听到他的同类人得救的时候,他的第一声喊叫是什么!是一声谩骂!够光荣的了吧,人呀,你这自然的杰作,你这万物之灵!”于是伯爵爆发出一声大笑,但那种笑是令人可怕的,显示出他的内心一定受过非常痛苦的煎熬。

这时,搏斗依旧在继续着,看了真可怕。人们都反对安德烈,两万个声音都在喊,“杀死他!杀死他!”弗兰兹吓得直向后跳,但伯爵抓住他的手臂,拉他站在窗前。“您怎么啦?”他说,“难道您可怜他吗?假如您听到有人喊‘疯狗!’您就会抓起枪来,毫不犹豫地打死那可怜的畜生,但它的罪过,却只是咬了另一条狗而已。而这个人,人家没去咬他,他反而谋杀了他的恩人,现在他的手被绑住了,不能再杀人了,可是他还希望囚伴和他同归于尽,这样的一个人,您还可怜他!不,不,看,看哪!”

洪跃宗 说...

“诸位,”伯爵一边入座,一边说,“请容许我作一番自白,借此来解释一下我的任何不合习俗的举动。我是个外乡人,而生平第一次到巴黎来。对于法国人的生活方式我一点都不了解,到目前为止,我一向遵从的是东方人的习俗,而那和巴黎人的则是完全相反的。所以,要是你们发觉我有些地方太土耳其化,太意大利化,或太阿拉伯化,请你们原谅。现在,诸位,我们来用早餐吧。”

“瞧,他说这番话的神气!”波尚低声说道,“他一定是个大人物。”

“在他的本国可说得上是个大人物。”德布雷接上说道。

“在世界各国都可算得上是个大人物,德布雷先生。”夏多·勒诺说。

洪跃宗 说...

“这些药丸是您的厨师给您调制的吗?”波尚问道。

“噢,不,阁下,”基督山答道,“我不会把我真正心爱的享受品托给无能的人去随意乱弄的。我自己勉强可算是一个药剂师,我的药丸都是我亲自调制的。”

洪跃宗 说...

“我并不是在抱怨你,巴浦斯汀先生,这不算什么过份。可是,我希望这种事应该停止了。你在别的地方决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找到这样一个位置的。我对我手下人并不刻薄,我从不骂人,我不爱动怒,有过错我都能原谅,但决不疏忽或忘记。我的吩咐通常是很简短的,但却很明确,我宁可吩咐两遍,甚至三遍,总要求我所吩咐的话能完听懂。我有足够的钱可以打听到我想知道的一切,而我关照过你,我是非常好奇的。所以,假如我发现你在背后谈论我,批评我的行为,或监视我的举动,你就得立刻离开这里。我警告我的仆人是从来不超出一次的。你现在已经受到警告了,去吧。”巴浦斯汀鞠了一躬,向门口走去。“我忘记告诉你了,”伯爵又说道,‘我为家里的每一个仆人每年都提出一笔相当数目的款子,那些我不得不开除的人当然是得不到这笔钱的,他们的那一份就提作了公积金,留给那些始终跟随着我的仆人,到我死的时候再分。你已经在我手下干了一年了,已经开始有了财产。让它继续增加吧。”

这一番话是当着阿里的面说的,他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但对巴浦斯汀先生却产生了很大的作用,这种作用,只有那些曾研究过法国佣人的个性和气质的人才能觉察得到。“我向大人保证,”他说,“我要努力学习,以求在各方面合乎您的心意,我要以阿里先生为榜样。”

“完全不必做,”伯爵用极其严厉的口吻说道,“阿里固然有最出色的优点,但也有许多缺点。所以,不要学他的榜样,阿里是个例外。他从不拿工资,他不是一个仆人,他是我的奴隶,我的狗。要是他办事不称职,我不是开除他,而是杀死他。”巴浦斯汀睁大了眼睛。

“你不相信吗?”基督山说道。他把刚才用法语对巴浦斯汀说的那番话又用阿拉伯语向阿里复述了一遍。那黑奴听了他主人的话,脸上立刻露出同意的微笑,然后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吻了一下伯爵的手。巴浦斯汀先生刚才所受的教训经这一番证实他吓呆了。于是伯爵示意叫那贴身跟班出去又示意叫阿里跟他到他的书房里去,他们在那儿又谈了很久。到了五点钟,伯爵在他的铜锣上连敲了三下。敲一下是召阿里,两下召巴浦斯汀,三下召贝尔图乔,管家进来了。“我的马呢!”

洪跃宗 说...

“听着!”莫雷尔说,“目前的情况非常严重已经迫在眉睫,这种情况你当然不会是第一次考虑到。现在不是悲哀的时候,那些喜欢慢慢地用痛苦来消磨时间、用吞咽泪水来打发日子的人,才肯干这种事。世界上的确有这种人,在人世间逆来顺受,上帝无疑的会在天上补偿他们。但在那些有抗争意识的人,他们就决不会浪费一刻宝贵的时间,他会立即对命运之神的打击予以还击。你是否预备和我们的厄运抗争?告诉我吧,瓦朗蒂娜,我就是为问你这话而来的。”

洪跃宗 说...

傻子因为知道自己痴呆,答应办到非他的力量所能及的事情,这不是常有的事吗?气力弱小的人常常自夸能举重担,胆小的人自夸能打败巨人,穷人老是说他曾花掉多少财宝,最低贱的佃农,当他自吹自擂的时候,也会自称为宇宙大神。不知道诺瓦蒂埃究竟是因为懂得那个青年人的疑心呢,还是因为他还尚未十分相信他已顺从他的意见,他始终坚定地望着他。

洪跃宗 说...

“对,而且我可以告诉您理由。在您希望一个人的自尊心向您让步的时候,您在表面上至少必须做出不想伤害它的样子。”

洪跃宗 说...

两位朋友走到马路上。当走到玛德伦大道时,波尚说,“既然我们出来了,就去拜访基督山先生吧,他最能振奋人的情绪,因为他从不追根问底,在我看来,那些不追根问底的人最能给人以安慰。”

洪跃宗 说...

精神上的创伤就有这种特性,——它可以被掩盖起来,但却决不会收口;它是永远痛苦的,被触及就会流血,永远鲜血淋漓地留在心头。

洪跃宗 说...

这个意想不到的横祸是这样的打倒了马尔塞夫,以致当他带着一种迷惑不解的表情环顾全场的时候,他简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种胆怯的表情既可以看做是无辜者过分受惊,也可以说是自愧有罪者的表现,这种态度为他赢得了一部分同情,——因为真正宽厚仁义的人当见到他们敌人的不幸超过他们仇恨的范围时,总是会发生同情的

洪跃宗 说...

因为他曾热烈地爱过她,他深怕自己会被她的恳求软化,就回忆起他当时受苦的情形来帮助自己坚定仇恨。“那末就为你自己复仇吧,爱德蒙,”那可怜的母亲哭道。“你应该让你的报复落到罪人的头上——你去报复他,报复我,但不要报复我的儿子!”

“圣经上写道,”基督山答道,“父亲的罪将会落到他们第三第四代儿女身上。上帝在他的预言里都说了这些话,我为什么要比上帝更仁慈呢?”

“因为上帝拥有时间和永恒,——人却无法拥有这两样东西。”

洪跃宗 说...

“我多傻呀,在我决心要为自己复仇的那一天,我为什么没有把我的心挖下来呢!”

洪跃宗 说...

“啊,那是我的秘密。假如在知道了您的秘密以后,我再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您,那我对您还能有什么优势呢?”

洪跃宗 说...

“我明白,”他说,——“你认罪了,但对法官认罪,在不得不认罪的时候认罪,是不能减轻惩罚的!”

洪跃宗 说...

他灵魂的深处想到了上帝,——“上帝呀!”他呆呆地说,其实他并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上帝呀!上帝呀!”在这将临的灾祸后面,他看见上帝。

洪跃宗 说...

“唉!”基督山说,“这是我们人类的可怜的骄傲,每一个人都以为他自己比那在他身旁哭泣呻吟的人更痛苦。”

“一个人丧失了他在世界上一切所爱所希望的东西,谁还会比他更痛苦?”

洪跃宗 说...

莫雷尔拆开信念道:——

“我亲爱的马西米兰,——岛边为你们停着一只小帆船。贾可布会带你们到里窝去,那里诺瓦蒂埃先生正在等着他的孙女儿,他希望在他领他的孙女到圣坛前去以前,能先为你们祝福,我的朋友,这个洞里的一切,我在香榭丽舍大道的房子,以及我在黎港的别墅,都是爱德蒙·唐太斯送给莫雷尔船主的儿子的结婚礼物。也请维尔福小姐接受其中的一半,因为,她的父亲现在已成了一个疯子,她的弟弟已在九月间和他的母亲一同去世,我想请她把她从她父亲和她弟弟那儿继承来的那笔财产捐赠给穷人。莫雷尔,告诉那位你将终生眷顾的天使,请她时时为一个人祈祷,那个人,象撒旦一样,一度曾自以为可与上帝匹敌;但现在,他已带着基督徒的自卑承认只有上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无穷的智慧。或许那些祈祷可以减轻他心里所感到的内疚。至于你,莫雷尔,我对你说一句知心话。世界上既无所谓快乐或也无所谓痛苦;只有一种状况与另一种状况的比较,如此而已。只有体验过不幸的人才能体会最大的快乐。莫雷尔,我们必须体验过死的痛苦,才能体会到生的快乐。

所以,我心爱的孩子们,享受生命的快乐吧!永远不要忘记,直至上帝揭露人的未来图景的那一天以前,人类的一切智慧就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等待’和‘希望’。

你的朋友基督山伯爵爱德蒙·唐太斯。”